徐获接住她的手，“你看你手里还有刀吗？”

小女孩诧异地看向自己的手，却发现那把刀竟然像烟雾一样散去了，她立刻反应过来，“你是精神进化者！”

她甩不开徐获的手，只能命令终端发送求救信号，然而无论是终端，还是语音启动的仪器都毫无回应，她惊骇仰头，“是你！”

徐获低头看着她，“姑回峰在什么地方？”

小女孩猛地收了表情，然而紧接着却听他继续道：“别想着拿这个来当筹码，比起你身上的秘密，姑回峰算不了什么，哪怕不通关都值得。”

小女孩刚刚打起的精神又萎靡下去，似乎是因为基因问题，折腾一阵她显得很疲劳，声音有些低的道：“他被关在一楼的房间里，我可以带你去。”

徐获点点头，“那好，我们现在可以说说你的事了。”

小女孩不懂，“我没有什么事，你要是想给那些死掉的人报仇，他们都不是我杀的。”

“他们是你杀的。”徐获道：“因为你不高兴，所以他们没了命，你应该忏悔。那么多拥有美好人生的人，就因为你这个心理扭曲的人白白死了，你自杀谢罪都不为过。”

“凭什么！”小女孩叫了一声，“他们就是该死，为什么我活得这么痛苦，他们却那么开心，在我的面前笑，就是他们的罪！”

徐获松开她一只手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，仿佛已经穿透她的皮囊看到她丑陋的内心。

“你凭什么这么看我！”小女孩被刺激到了，“你和那些人都一样，一知道我永远长不大，就用这种奚落鄙夷的眼神看我！我是人，不是怪物！”

徐获点点头，“你很有自知之明。”

小女孩有点收不住情绪了，她越来越激动，渐渐呼吸都困难起来，脸色发白嘴唇发紫地往地上倒。

徐获漠然地看着她，等到她脱离吊在他手上才慢慢道：“既然你这么痛苦，我今天做做好人，结束你这痛苦的一生。”

白色的精神力量流动，慢慢缠住了她的脖子。

小女孩睁开眼，能屈能伸地站了起来，直视着他，“你这种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。你说吧，想要什么，我的父亲都可以给你，道具、仪器，钱财还是别的，只要你放开我，想要什么都可以。哪怕你想当下一任总执政官他都可以给你铺路。”

“你这么说我有点好奇了，”徐获道：“他为什么对你予取予求？”

“他欠我的。”小女孩没什么好隐瞒的，“本来患病的应该是他，但他用药延迟了病发，这改变了他的身体状态，倒霉的是我。我前面的哥哥姐姐都没问题，只有我永远长不大。”

“这不足以让他无条件地给你擦屁股。”徐获盯着她，似乎在审视什么。

感觉到他释放出的杀意，小女孩又道：“因为他的命在我手里，我进化出了一项特性，杀别人不行，但可以随时随地杀死与我有血缘关系的人。”

“这说不通。”徐获微微摇头，“只要你脱离游戏，特性就不能再使用了。”

小女孩哼笑，“那是你孤陋寡闻，玩家的特性进化到一定程度可以像超级进化那样摆脱游戏的限制，我的特性就是如此。”

徐获思索片刻后道：“有道理，既然你这么恨他，现在可以试一试。”

小女孩错愕，“你当我傻啊，现在杀了他对我有什么好处？”

“那就是不行了。”徐获一脸仿佛看穿她的小把戏的神情。

“你要他的命有什么用？”小女孩试图说服他，“不如换成别的，哪怕你想要原生石或者超级道具都可以，那对你来说更有价值……”

听她一口气说了好些条件，徐获才慢条斯理地答复，“你没有说真话，你的秘密不是杀死有血缘关系的人，而是带着你穿梭空间的黑暗。”

“你不具备让特性进化到超级玩家程度的条件，那大概率也不是你的特性，同理，二次进化力量的可能性也很低。”

“如果不是特性和进化力量，那应该就是道具或别的什么了……”

小女孩面色在徐获的分析下慢慢变了，她习惯随心所欲，又没有真正经历过生死危机，所以她掩饰不住，她听到徐获的声音逐渐变低，但内容却越来越危险，也让她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去听。

“是游戏给你的东西吗？”徐获终于吐出这个答案。

小女孩忽然间全身紧绷，本能地闭紧了嘴巴。

徐获笑了，精神力量具化物绕着她的脖子慢慢收紧，“杀了你，应该可以继承。”

小女孩的表情痛苦起来，“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……”

“你住在这座庄园里，最近又有玩家潜入，可为什么你父亲没有派别的玩家来保护你呢？”

“出于父爱他可能不忍心亲手杀死你，但放任你去死难度就要低多了，能当上总执政官的人，不可能永远留着你这样的毒瘤威胁自己。”

女孩的表情扭曲起来，开始求饶，“不要杀我，我把东西给你！”

见徐获不为所动，她又道：“那是游戏给的特殊物品，不是杀死我就能继承的，我死了它会被游戏回收，只有我转赠给你你才可以拿到！”

徐获松了松手，女孩得以喘息，弯着腰不停地咳嗽，咳了很长时间都没停下。

“你在等什么？”徐获忽然问。

小女孩一个激灵，难以置信地看向他，“真的没人来救我？”

“那个叫笑笑的男孩发现你不在房间里，没有找你回去睡觉了，天天倒是找了找你，但却去了那个发疯的女孩的房间，跟她说担心你可能遇到了意外，你觉得这三个人谁想救你？”

小女孩流着眼泪叫骂，骂他们忘恩负义，骂他们没用，然后又咒骂自己的父亲，骂他不派人来保护自己，接着骂徐获，说他没有一点同情心，是个冷血无情的怪物。

终于等她骂累了，她才停下来，歇了口气才问徐获：“长大是什么感觉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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