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78年，是变革的一年，很多循规蹈矩惯了的人们忽然发现，这个世界可以活得更精彩。

刘昊在1973年的股灾中，收购了一家无线电厂，经过从日本引进技术和培养本土技术人员两方面着手，不仅现在能够生产收录两用机，而且体积更小的随身听也已经生产出来了，在七八年初，便远销日本和美国，比原时空历史的索尼提前了一年。

当然，现在的随身听还只能听磁带，公司的技术部分正准备推出第二代随身听，其最关键的技术就是将电台也整合进去，不单有播放和录制磁带的功能，而且还有收听广播的功能。

现在，肖刚手下除了卖电子表之外，就属这种随身听卖得火。

为什么呢？

七七级高考暴露了一个很大的问题，那就是考生们的外语基础很差，而作为高考第一名的徐静理在接受采访的时候，曾经很‘偶然’的提起在香港的亲戚曾经给她们姐妹捎来了一部随身听，用来学习英语进步很快。

其实这番话经不起推敲的，因为随身听是在78年初才正式面试的，而高考是77年12月中旬，但没人对这种事儿较真儿，反正很多人都记住了有这种语言机器，尤其是在知道它还能听各种歌曲的时候，人们对它的印象就更深了。

为什么不经过正规渠道进入内地市场？

因为还没谈妥呗。

而且就算是谈妥了，也有很大的问题。

一则，现在还是计划采购，数量上不去，而且买这玩意要票，经历过那个时期的人都知道，这种票卷都是有限额的，受到很大的限制。

很多经历过七、八十年代的人都知道广州有一个中英街，这条中英街之所以出名，不是因为它是香江与内地的‘边界’，而是因为那里曾是那个时代一个很著名的‘购物天堂’——因为它的特殊性，在七十年代末、八十年代初，那里吸引了很多的观光客。

不过，这些观光客可不是来看风景的，据刘昊所知，那个水自流和骆士宾应该也是从中英街淘得第一桶金的……或许他可以帮周秉昆解决这个麻烦。

随着越来越好的国内、外.社.会.形.势，老百姓的物质生物水平在逐步提升，开始对精神生活有了更高的追求，他们不仅迫切地想听道外界的消息，更想看，所以现在的电视机票可以说是一票难求。

刘昊没有等星期天再回家，第二天放学之后，他就骑车带着电视机和单放机回四合院了。

“昊子，今天有空回来了？”

一进大院，迎面看到三大妈拎着个布包出来，目光习惯性地变成‘财物扫描雷达’，落在了他怀里的纸箱上，“这是电视机吧？”

“嗯，我干爹给一大爷买的电视机和单放机，可以看录像。”刘昊说道。

“是傻柱买的？怪不得都说香江遍地是黄金，这出去才多久，都能买电视机了！”三大妈羡慕得不要不要的。

“买电视机算什么？”

刘昊决定再爆一些猛料：“我干爹在香江那边开饭馆，生意好得不得了。”

三大妈听到这里，立即也不出去了，转身就跑，就跟有人在身后撵她似的。

刘昊摇着摇摇头……没等他进中院，就已经听到三大妈小喇叭似的跟三大爷‘播报’最新消息。

“刘昊，你回来了？”

一个怯怯的声音传来，刘昊转身看了一眼，却是秦淮茹的二女儿槐花。

“回来了。”

刘昊应了一声，走了几步之后又停了下来：“槐花，你今年下半年就上高三了是不是？”

“是。”见刘昊停下来跟自己说话，槐花显得有几分雀跃。

“等会儿你去我家一趟，我有一套高考复习参考给你。”刘昊说道。

“啊？谢谢你，刘昊。”槐花惊喜地感谢。

这些年，秦淮茹已经作不起妖了，棒梗已经再次被送入监狱，原剧情当中，槐花就是一个存在感不太强的人，是个挺沉默、仿佛小透明般的女孩。秦淮茹的女儿小当毕业后上了技术，今年参加工作成了一名工人也算是为家里多少减少了一些负担，槐花的学习比小当好，所以秦淮茹咬牙供她上了高中，希望她将来有机会上大学。

刘昊刚穿越过来的时候，对秦淮茹没什么好印象，尤其是贾张氏和棒梗，更不是东西，但这三个人先后遭到报应，刘昊也不想找两个小姑娘的麻烦，毕竟她们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恶意，反而在邻里之间颇有好评，既然如此，刘昊也不介意帮上一把，反正那套教材对他来说已经没什么用了。

“那个，你是去一大爷家吗？我帮你拿一个吧。”

小姑娘也是挺长眼色的，主动上来拿起单放机的盒子，跟着刘昊向后院走去。

两个人来到后院的时候，一大爷正在院子里纳凉，一大妈在做饭，看上去老俩口的晚饭也很简单——面条。

记忆中，一大妈因为心脏病去世，但现如今因为刘昊的原因，心疾已经不算什么了，老太太现在是活蹦乱跳的，连带着一大爷的生活都跟着滋润起来了——老头儿有些发福了。

“易爷爷，易奶奶，你们晚饭还没吃？”

虽然说跟别人说话的时候刘昊还是叫‘一大爷’，但正式面对的时候，刘昊还是捡易中海愿听的叫……不管这老头子是不是有私心，至少为人还是不错的。说实话，刘昊赞同那么一句老话，没有私心的人才是最可怕的，也是……最不像人的。

刘昊两辈子为人，心理年龄已经活过了六十岁，看待问题、对待人和事，已经不像过去那么激烈了，对于易中海当年的一些看不惯的行为也渐渐了解。否则，他才犯不上多事帮一大妈治病。

“哟，昊子来了？今天不是周末……你这是拿的什么？”

一大爷起身过来想帮手，被刘昊拒绝了……他一个大小伙子用得上一个老头帮忙吗？

一大爷接个空，随手把槐花怀里的单放机拿起来了，“怎么想起买电视机了，这么贵的东西你又不在家里住，多浪费啊！”

老头子习惯性的抱怨。

一大妈见他回来，脸上已经是笑开花了，道：“昊子回来了，来得早不如来得巧，今天做炸酱面。”

“那可太好了。”

刘昊也应了一大妈的话，然后才说道：“干爹说家里现在人少，怕你们老两口寂寞，有个电视看能热闹一些，等过段时间再看看能不能按上电话，到时候打电话也方便一些。”

“别，千万别按电话，现在按一部电话得好几千，而且长途忒贵。”一大爷赶紧拒绝。

“是啊，公用电话就在胡同口，都老街坊了，有事儿就让街上的孩子过来招呼了，不麻烦。”一大妈也说道。

刘昊没吱声，他不会主动帮忙安装，得看何雨柱的意思，其实一大爷他们最烦的不是安装费太贵，而是安上电话之后，恐怕那些邻居跑过来街电话使……不借吧，不好意思；借吧，一次、两次无所谓，可遇到那自来熟的再来几个长途电话，这老俩口真不够闹心的。

说话间，刘昊已经将电视机从箱子里拿出来了，这会儿大多是黑白电视，上面是一根天线……当然，也有安装户外天线的，接收效果更好一些，但刘昊没打算按，他觉得没必要。

“这得多少钱啊？”一大妈有些心疼地问道。

“易奶奶，不管多少钱也已经买回来了，除非是质量问题，否则就甭想着退货了。”

刘昊一边说着一边调试——幸亏他准备了一块插排，否则一大爷家的插座还真不够用的。

“这个小盒子是做什么使的？”一大妈好奇地看着旁边的黑色机器。

“这是单放机，用来放录像的。”

刘昊随口说道，电视机已经调好了，但没几个台，他将几个按钮的作用和如何调节天线跟一大爷说了一遍，老头记得很快，毕竟是个老技术工人，这记忆力和悟性那是杠杠的。

“出来了！出来了！你往旁边点儿。”

画面逐渐变得清晰，一大妈欢喜的拉了槐花拿了凳子，端端正正地坐在电视机前面，还有些嫌弃一大爷在跟前碍事儿。

“电视机在这儿又跑不了，你面条煮好了？”一大爷很是有些无奈。

“糟了！”

一大妈一拍大腿，连忙起身跑了出去。

“还好，没粘锅底。”外面传来一大妈庆幸的声音。

刘昊、一大爷和槐花都笑了。

有三大妈的那张喇叭嘴，没多会儿工夫，全院都知道一大爷家有电视了，而且还是何雨柱两口子从香江捎回来的……人们选择性地忽略了电视的牌子。

刘昊多少也有一些显摆的心思，将单放机也调好了……他手上有从香江那边拿过来的录像带，有港台的，也有美国和日本的，随便放了一部武打片，就把院里的孩子和年轻人激动得不要不要的，如果不是家家都要吃晚饭，一大爷家连吃饭的地儿都没了。

“昊子，你故意的吧？”等众人散后，一大爷皱着眉头问道。

“有点儿。”

刘昊笑嘻嘻的承认，“这种事儿其实免不了，但规矩由您订，只要是有规矩可依，就不会得罪人。”

吃过饭，刘昊回家将那套高考复习丛书拿给槐花之后，便又回到学校，投入到紧张地学习当中。

……

京城医学院。

江曼匆匆地走出自习室，来到学校门口……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男子正站在那里，无聊地用脚踢着石子，门卫大爷警惕的目光不时从他身上掠过，手里还捏着只哨子，似乎他稍有异动就会吹响警哨。

“童川！”江曼一眼便认出了眼前的青年。

虽然是有半年多的时间没见了，但大家毕竟在一个兵团呆了近十年了，简直不要太熟悉了。

“嗨，江曼，没想到你真的考上大学了，而且还是医学院！”童川脸色复杂地看着江曼。

“运气好。你怎么知道我上大学了？”江曼有些疑惑地问道。

为了避免江家人找上门来，她上大学的消息连她妈都不知道——这也幸亏她的户口没在家，否则连大学能不能上都是个问题。

“我找到了齐晓燕，是她告诉我的。”童川说道。

江曼心里叹了口气，倒也不是太怪齐晓燕嘴快，毕竟她当时也没要求保密。

“有什么事吗？”江曼问道。

童川抿着嘴，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：“我们还是朋友吗？”

“当然……只能是朋友。”江曼答道。

“你不用特意强调。”

童川像头公牛似的喘了一口粗气：“我去年也参加高考了，但没有考上。”

“我这里有复习资料，你可以今年再考。”江曼其实也挺顾念旧情的，虽然她始终没有答应做童川的女朋友，但童川在下乡的那些年对她的照顾，她并没有忘。

“算啦，我就没那命。”

童川摇摇头：“我的基础不行，也学不进去，再复习也是耽搁时间……嗯，我这次来找你，就是想告诉你，我参军了。”

“参军？那也挺好，什么时候走，去什么地方？”江曼连忙问道。

童川本身就长得高大魁梧，性格上也属于那种安分不下来的人，军人简直是为他衡身打造的职业。

“去滇省，这个周日走。”

童川深吸了一口气，像是鼓足了勇气道：“江曼，你知道我没什么亲人……那天，我不想走得太孤单。”

江曼有些迟疑了，就在童川以为她不会答应的时候，江曼开口了：“行，我答应你。”

“谢谢！江曼，谢谢你！”

童川大喜过望，“今天我请你吃饭。”

“不，还是我请你吧。”江曼笑着说道。

“那不行，我好歹一个大男人，哪能让女人请客！”童川一口回绝。

“童川，你又犯大男子.主.义了！现在都什么年代了？男女都一样。再说了，”

江曼的目光变得柔和了几分：“我请客，也是为了感谢你十年来的守护，你要是不答应，那我们就不必做朋友了。”

“得嘞，就冲你最后一句，那我也得答应了。”童川无奈地说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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